第8版:绿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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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岛警察故事

■记者 邹霏霏 受访人 支奕

她是公安圈子里的“才女作家”,她眉目如画,清秀优雅;她言辞爽利,文采斐然。

“这些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,必须写写那些深深打动我的警察同事,写写他们的酸甜苦辣、人生滋味。”

和支奕相识,缘于海岛。

支奕是舟山市公安局宣传处副处长,因为工作,我俩经常见面沟通。其实在此之前,我便听闻她是公安圈子里的“才女作家”,久闻不如一见:她眉目如画,清秀优雅;她说话利落,果敢直爽。

“这些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,必须写写那些深深打动我的警察同事,写写他们的酸甜苦辣、人生滋味。”支奕说,“我们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民警和辅警驻守在偏远的小岛上,经常有台风、寒潮,很辛苦。我想用文学创作的方式让更多人知道我们这样一个默默付出的群体。”

所以,走遍战友驻扎的岛屿,写下他们的守岛故事,便是她成为宣传民警后内心最笃定的追求。也因为她,我对海岛警察有了更多维度的了解。

一次,她去嵊泗壁下岛采访守岛民警王佳辉,去时海面起了风浪,船只摇摇晃晃,但她的目光始终追寻着王佳辉——她说,要时刻观察自己的采访对象,对他尽可能多一些了解。

尽管路途颠簸,但她始终稳稳把控着采访节奏,跟着王佳辉在岛上走访孤寡老人,为他们送去物资和药品。“跟着他的步伐,走一遍他走过的山路,听听他和老百姓唠嗑,才能真实地记录下他的守岛生活。”

当时已没有返航的船,壁下岛又没有旅馆,他们只能借住在村委会简易的办公室里,用自带的蔬菜简单烧了几个菜,然后围坐在一张简易的桌子边,边吃边聊。因为电流不稳定,办公室的电灯忽明忽暗,天花板上的白灰冷不丁掉下来,海蟑螂在潮湿的地上“神出鬼没”。在这样一个灰败的环境下,他们聊着岛上的故事,谈着从警的理想。

就像这样,她把每个采访者当朋友一样聊天,聊到动情处,采访对象潸然泪下。“只有打开他们的内心,像一个老朋友一样促膝长谈,才能捕捉到那些打动人心的细节。民警也是普通人,有自己柔软的地方,只是这身警服让他们有了更多的使命感。”

2019年,岑港派出所所长林剑在火海中救孕妇,全身皮肤60%烧伤。她赶到医院,想对林剑做一个深度的人物采访,“我想打开他的内心,把人物做得更立体些。”但林剑只是淡淡地说: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没什么好写的。”

一次不行,第二次、第三次、第四次……林剑的皮肤烧伤不能见强光,室内不能开灯,连窗帘都紧闭着,支奕就在光线昏暗的房间一次一次和林剑聊天。第七次,林剑终于打开自己的内心。

2022年,支奕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尝试写小说。她笔下的海岛警察有血有肉、有笑有泪,戳中人心,短短两年时间就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。她的作品在《中国作家》《西湖》《当代小说》等多家刊物上发表,并被《作品与争鸣》等选刊选载……她的身份也有了变化:从全国公安“十佳”通讯员转型为全国公安文联会员、浙江省“新荷计划”人才、鲁迅文学院公安作家班学员。

“温暖的文字,在这个寒冬里带来了温度。”“继续连载吧,还想看后面的内容!”因为小说,她收获了全国各地的粉丝,他们的肯定给予支奕更大的文学创作动力。

读者对舟山海岛警察这个群体非常好奇,都会问她:你写的人物是有真实原型吗?她告诉我:“小说中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着同事的影子,我最想在作品中表达的就是人性和警察理想。”

支奕有个八岁的女儿,每天忙完工作、哄孩子睡着后,支奕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时光。她在阳台的角落给自己布置了一个小书房,在深夜的月光下,驰骋在文字的海洋。

“我女儿是我的第一读者,虽然我的小说比较深,但她还是很喜欢看。”支奕说,“女儿有时候看了会突然愣住,然后抬起头跟我说,妈妈你好辛苦,做警察好辛苦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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